“素箏公主,天色已晚,您也該回宮了。”
鐵西寧道。
“我住在這裏不好嗎?”素箏公主挨著雲鏡南,緊緊攥著他的胳膊,生怕他又象從前那樣跑了。
“這個……宮裏有宮裏的規矩,我當然希望公主留在這兒無憂無慮地住個十天半個月,可到時陛下怪罪下來,我可受不了啊。”
鐵西寧向雲鏡南使個眼色。
雲鏡南馬上會意,忙勸道:“阿箏,你先回去吧!明天再來找我們玩。”
“好吧!”素箏公主有時還是溫順的,“我能請水裳一起到宮裏玩嗎?”“啊!”雲鏡南想不通,這兩個女孩一晚上沒說什麽話,怎麽就變得這樣不依不舍了。
“好啊好啊!”水裳拍掌道,“我去看看,王朝的皇宮和帝國的有什麽不同?”“什麽,你去過蘭頓人的皇宮?”素箏公主奇道。
雲鏡南大急,別的都好說,要是憶靈的事被說出來,素箏公主非撕爛他的臉不可。
“水裳!”他絕望地叫道。
水裳也知自己失口,善解人意地在雲鏡南耳邊道:“放心,我的口很嚴的。”
“走啦,水裳,別理這些臭男人!”素箏公主見水裳還要和雲鏡南私語道別,心下大大不爽:幸好我把她帶走,不然一定不放心。
兩個女孩剛走出房門,屋內已充滿了歡樂。
“開始慶祝吧!”鐵西寧叫道。
雲鏡南開心地躍起,和鐵西寧擊掌,道:“怎麽樣?還是去……藍磨坊?”“不用,我叫人讓曲姐送幾個姑娘過來,我們一醉方休。”
“暈死,阿寧,難怪你從來沒被憲兵抓過。”
……“咯咯”門又打開了,素箏公主探進頭來:“阿南,明天早上我再回來找你,答應我,別跑。”
“噢,好的。
不見不散。”
雲鏡南嚇了一跳,和鐵西寧心虛地對望一眼。
素箏公主甜甜地一笑:“要是爽約,你就是小狗。”
※※※雲鏡南隻好當小狗了。
一大早,他就被郎翔這個陰魂不散的家夥提到了憲兵隊。
郎翔手上拿的是李城子的手令,鐵西寧也沒有辦法,隻好找明恒去了。
幸好,問訊室的氣氛還算融洽——對雲鏡南來說。
“郎翔,你不要公報私仇!”雲鏡南把郎翔的茶杯摔了。
郎翔居然沒有發火,隻是有些同情地看著雲鏡南,道:“說實話,我挺羨慕你的。
上次抓你,是奉了軍機處的密令,而這次提審你,又是李大元帥的手令。
你放心,我可是有了上次的經驗,不敢為難你,隻是例行問話罷了。”
雲鏡南反倒沒脾氣了,泄氣地癱坐在椅子上,道:“你問吧!趁著素箏公主沒來之前。”
郎翔渾身一個激靈,他是怕了這個刁蠻公主了,上次雲鏡南被秘密押往固邦,素箏公主叫了幾個羽林軍,把憲兵隊的大門都砸了。
他下定決心,速戰速決,問完話就讓雲鏡南走。
“咳咳。”
郎翔清清嗓子,拿出個記事本,問道:“問題一,你第二隻信鴿為什麽會有錯誤的情報?”“犁師又不是吃素的。”
雲鏡南道。
郎翔很認真地將這句話記在答案上,象個聽寫的小學生,然後問道:“問題二,你是怎麽混入蘭頓人的皇宮的?”“我花了十九萬金幣買了個爵位,在騎士賽中勝出,蘭頓的皇太後便讓我去當蘭頓王的侍讀。”
雲鏡南順便將金卡剩餘的數額變成死帳。
“十九萬!”郎翔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麽多錢,他又老老實實地記下,“問題三,你是不是救過犁師?”“沒有!”雲鏡南的回答很簡潔,他自己也搞不清當時的心態。
……“問題二十八,你在波旁城住在哪兒?”“伯爵府,皇宮,大公爵府。”
……“問題一百零三,你可否用活動經費進入**場所消費?”“這個……本來想,後來沒時間。”
……“問題一百七十六,神族人的腳趾是幾個?”“有不同嗎?冬天穿著厚皮靴,我倒是沒看到。”
“好了!”郎翔如似重負地合上記事本,“都問完了。”
雲鏡南奄奄一息地道:“我第一次領教這樣問口供的方式。”
郎翔更累得不行,一邊甩著手一邊道:“我倒是見過,這樣問是為了測謊。”
“測謊?”“是啊,這些答案將由憲兵隊秘密封存。
有必要時,會讓人再問一遍。
如果這一百多個答案中,有些有出入,那就說明你在撒謊。”
雲鏡南喃喃道:“十九萬,十九萬。
什麽都可以忘,這個數可不能忘。”
“你說什麽?”“沒什麽,我隻是發發牢騷。”
“咣咣咣”,幾聲脆響,郎翔臉上變色,“你快出去吧,公主又來了!”雲鏡南走出憲兵隊,素箏和水裳二女早守在門前,兩人的手上還拿著一堆碎石塊。
憲兵隊樓前,遍地都是碎玻璃。
“別胡鬧了,走吧,去哪兒?”雲鏡南道。
素箏公主撅嘴道:“人家救了你,連謝謝都不說一聲。
走吧,去逛街!”





